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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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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婚

鳳溪差點又想揍沈夜了,但在他的提醒下,又及時恢覆了清醒:他要趕快試一試這個法子,沒準能有用呢!

這頭扶宛也再次見到了沈夜,他帶來了鳳溪的親筆書信,裏面一言一詞都寫著對沈夜的讚許肯定,大概意思就是接受他當自己的女婿了。

扶宛細細讀完後:“……”她回想當初爹爹對沈夜的態度,怎麽總覺得,這信裏的溢美之詞看起來有點不走心呢?

不過瞧這狗爬的字跡,應該是爹爹本人寫的沒錯了。

她臉紅了些許,放下信紙,沒想到沈夜手段如此厲害,竟然輕易就把她設下的障礙給越過了,而且一點也沒吃到虧,這著實讓她不爽。

不過,自己若是兩次三番地把人往外推,未免也太過矯情。

況且自己要是真想整治他,成婚之後反倒更加方便一些。

想到這裏,扶宛就含糊地答應了:“行吧。”

“那殿下,臣擇日便去皇宮向聖上請旨。”沈夜臉色微動,看似淡定,實則說完話就急著出了府,扶宛望著他遠去的背影,心頭莫名空落落的:“……”

日子過的如流水一般快,沈夜聖寵在身,又極得聖上賞識,加上扶宛自己默許,兩個人很快便定下了婚約。

沈夜一直未曾過來拜訪,但信件是不斷的,其中大約就是問她府中婚房該如何布置,有何喜好與不喜之物,事事俱詳,最後問到扶宛自己都不好意思了,幹脆列了一長條的清單,給他送了過去。

至於沈夜為什麽不親自來,扶宛不得而知,直到婚夜當天,她方才知曉,原來他是太忙了。

扶宛先前讓他做駙馬,可是個玩笑話,實則她還是要嫁入將軍府的,不然怎麽找他的茬兒= =,所以一切事務就落到了沈夜的頭上。

他有功勞在身,早該加封進爵,此時又逢與公主大婚,自然不可能與沈家一家子擠在一處。

於是聖上另賜了一處新府邸,他這些日子一直往返勞煩的也是這處,而不是原來的家。

扶宛一心想整治沈夜,便故意沒管這些瑣事,沒想到他真的一個人把這些都處置妥當了,這讓她不禁覺得心虛了些。

公主出嫁,京都一時間熱鬧非凡,看熱鬧的民眾從公主府一直排到了沈小將軍府,簡直成了長龍。

貴賓來客也是多如牛毛,流水席擺不盡,酒也喝不進,扶宛拜完洞房,自是可以躲在後宅享個清凈,但沈夜就不行了,他作為新郎官必是要陪酒的。

酒過三巡,人已醉醺醺,扶宛算著時間,總覺得沈夜已經喝了不止三巡,她料想他回來必會酩酊大醉,滿身酒氣,便先梳洗,躺在了床上。

公主身份貴重,這府中主事的又只有沈夜一人,她想躺便躺,沒人會來管束,於是沈夜踏步回來,發現室內的燈火已經熄了。

並沒有喝酒的沈夜:“……”

扶宛睡了一會,已有些迷糊,忽而見到室內亮起一盞紅燭,便不由瞇起了眼睛:“秋令?”

“是我。”沈夜端著燭臺走到床邊,沈沈的黑影覆在她身上,莫名讓人覺得安穩。

沈夜將燭臺置於燈籠罩子裏,自己則坐在了床邊。

扶宛只著中衣,這樣爬起來總覺得有些不妥,便裹著被子,像個蟲子似的拱坐了起來,然後滿臉迷糊與困倦,臉頰紅撲撲的道:“我讓人給你放熱水洗個澡吧,你這滿身的酒氣,先別上床……”

話才脫口,扶宛嘴邊就頓住了,她眼睛困的睜不開,但是鼻子可是靈的,沈夜身上……哪裏來的酒氣,她好像連一絲都沒聞見。

“我沒喝酒,只是周旋應付他們,花了一些時間。”沈夜應答,臉上神色淡淡的,視線掠過她嫣紅的唇角,眉目不著痕跡地動了一下:“我去洗澡,你先睡吧。”

沈夜話中有話,末了還伸手,撫去了她臉頰上的發絲。

冰涼如玉的觸感貼在她臉蛋上,一觸即離,讓人很難不想去回味留戀,況且這孤男寡女又共處一室,扶宛就是見得多,也未必能抵得住這種突破以往界限的親密舉動。

不過她因為沈夜先前闖過閨房,此時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,更不會覺得兩個人單獨相處有什麽問題,因為之前兩人早就單獨待過很多次了,雖然是在禪房船上以及其他的地方,但也很大程度提高了扶宛的接受能力。

此時一個輕輕的碰臉,並不能讓她心緒不平,最多只能把她嚇醒。

於是等到沈夜磨蹭地洗完澡回來,被嚇醒的扶宛在這會兒功夫裏就又睡著了。

慵懶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的沈夜:“……”

扶宛本來已經快入睡了,未曾想背後突然出現一個溫熱寬闊的懷抱,將她緊緊擁住了。

“宛宛。”低沈略啞的聲音傳入她耳畔,吹拂過來的呼吸莫名熱的發燙。

扶宛冷不丁被驚醒了,“沈夜?”

“嗯。”沈夜不動,呼吸有一陣沒一陣地落在她臉頰上,異樣的氣氛讓人不由得開始浮想聯翩。

“……你做什麽?”扶宛臉開始發燙,也不再困了,滿腦子都是出嫁前看的那些……想起來就叫人難堪。

“沒什麽。”沈夜呼吸頓了頓,忽然埋頭在她脖頸處親昵地蹭了一下,這動作像是狗在向主人撒嬌,扶宛的耳朵瞬間就紅了。

可是……她又不好指責沈夜,畢竟他們二人都成婚了,這樣親密也是應當的。

而且,最關鍵的是,她並不排斥他這麽做。

沈夜撒完嬌就沒動靜了,抱著她不說話,似乎已經睡了。

“沈夜?”這回輪到扶宛來擾人清夢了,她心中略有一點點失望,在被子裏動了動,輕踹了他一腳。

“嗯。”沈夜又蹭了蹭她,呼吸貼著她細嫩的脖頸擦過,頓時激起一陣戰栗與酥麻。

“你……起來!”扶宛這下忍不住,面紅耳臊地要掙脫他的懷抱,沈夜不依,臂膀緊緊箍著她細軟的腰,反而抱的她更緊了一些,“太累了。”

這話一出口,扶宛就立刻洩氣了,還異常的心虛,畢竟這些日子她可一點忙都沒幫上,現在還……

“那你睡吧。”她不作了,默默收回小腳,自己把頭埋進了被子裏。

“……不,我還要洞房。”沈夜也不知是半夢半醒,還是如何,幽幽地就接了一句,扶宛羞臊不能已,又要掙紮,然後被他熟練地按住,叫道:“宛宛。”

扶宛這次幹脆不答了,氣地直接閉上眼睛,故意假裝睡著。

沈夜見她不作聲,抱了半天也沒反應,眸中不由露出淡淡的收斂之色,“……”

一夜過去,二人相安無事,睡到天明。

成婚之後亦有諸多瑣事,但都有沈夜事無巨細地包辦,所以扶宛樂得清閑自在,連要整治他的目的都給忘得幹幹凈凈的了。

不過就算她還記得,也不能時常捉到沈夜,因為爹爹自他們成婚之後便時常來府中做客,一做就是好幾日,這幾日裏沈夜日夜不得歸,要不就是陪著爹爹練武藝,要不就是大半夜被拉著下棋,簡直半刻也不得閑。

這種情況之下,連扶宛都有點心疼沈夜了,於是某一天尋了個由頭,把他從爹爹手裏給要了回來。

二人同住,遲遲沒有圓房,沈夜不急,扶宛更不急,事實上她還有些抵觸,光是那夜被抱著,回味起來便有些心慌慌的,若是更進一步就更讓她不能接受了。

加上這幾天沈夜不在房裏,她便更加放松了起來。

這一朝把他要回來,扶宛忽略了兩個人還沒有圓房這一點,後知後覺中開始滿心緊張,躲在被窩裏,楞是一句話都沒搭沈夜的。

沈夜心情頗好,也沒在意她是不是搭了話,熄燈之後便也上了床。

他依然抱著扶宛睡覺,不過沒有更進一步,而是下巴壓著她的腦袋,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起了她:“今日怎麽想起將我叫回來了?”

“……你不想與我睡在一處,出去便是了。”扶宛越想圓房這兩個字,就越緊張,口頭也不由語氣奇怪了些,仿佛在怨怪他不回來似的。

“不要。”沈夜壓的她更近了些,語調慵懶。

扶宛紅了耳朵,不作聲。

小夫妻情意濃蜜之時,屋頂突然傳來哐當一聲,打破了這少有的和諧氣氛。

“別管。”沈夜對屋頂上突然的動靜一點也不驚訝,語氣很是平靜。

“是鳥嗎?”扶宛動了一下身子,有些疑惑。

此時蹲在屋頂上的鳳溪氣不打一處來,這臭不要臉的狗……女婿,說好了幫自己入夢的,結果這一連幾天都拖著他,到底講不講信用了?!

說時遲那時快,一個紙鳥從黑暗中飛來,化作沈沈黑霧,落在了他的眼前。

鳳溪認出是沈夜派來的,便徒手抓住了這黑霧。

屋子上動靜消減,扶宛漸漸睡著,迷迷糊糊中,她又做了一個夢。

這次的夢依然是黑狼帶來的,它蹲在她面前,神態不再冷肅,而是溫馴至極的一副樣子。

見到扶宛睜眼,它走過來,用毛蓬蓬的尾巴圈住她,低下巨大威嚴的頭顱,用臉頰蹭了蹭她。

“我……”扶宛說了一個字,突然哽住,心頭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。

黑狼眼神柔和,一雙金眸像是兩輪即將落下人間的太陽,正溫溫地照耀著她。

“你已經完成了承諾。”

“所以呢,”扶宛嘴巴幹幹的,心內忐忑地問它道,“你要說什麽?”

“我是來與你告別的。”黑狼沒有再說別的話,只是低頭,用濕潤的鼻尖又蹭了蹭她的臉。

扶宛的心頓時收緊了,她現在已經知道那化身之說是假的,所以立刻明白了黑狼口中的意思:沈夜,他要走了。

“你要去哪裏?!”扶宛急了,語帶哽咽地問,還把臉埋進它溫暖的毛發裏,抱住它就不肯再放手。

“放心,你會知道的。”黑狼的話語安撫人心,卻很縹緲不可尋,它又緩緩地道:“扶宛,來日再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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